枕头看我。我抄起床头柜上的剪刀,向自己的另一只手腕挥去。
我也该去死了吗。
那真是解脱啊。
忽然手腕停在半空中动不了了。他还是她,死死抓住我的手腕,低声说,“别做傻事。” 我的手被掐的缺血发白,无力地垂下。过了好久虚弱地哽咽哀求她和他,
“放过我吧”
抓着我的手有些颤抖起来。
“爸…”
床边的人怔住了,握着我的那只手僵硬地松开,身体依靠在我的枕边仰头不语。突然失声痛哭,用手捂住脸。
过了好像很久,她擦了擦眼泪,转身捧住我的脸。离我好近,用额头抵住我的额头,鼻尖对鼻尖,鼻尖冰凉。
她的泪滴到我的身上,灼热刺骨。
“哎,小羲。”
她温柔地唤我。
“我们一起去死吧,好不好。”
“一起下地狱。”
我无知无觉,神智错乱。
意识游离于躯体之外?,只感到异常温暖安然。她眼里的光像从我黑色眼睑里透进来的夕阳色烛火,奇诡危险却美得动人心魄。来将今晚的一切都烧死,她与我一起,从此我们就摆脱了寂寞枯竭的命运。
我好像清醒过来一秒,笑了,说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