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悦薇问罢这个问题后,林森陷入了沉默中,不知道如何开口,山洞里很冷,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,没有信号,手机再防水也没用,但他早有预防,手机上安装了定位,只有战霄能查到他的位置。
“再等等,战霄很快就能找到我们。”怕她冻到,解开了衬衫扣子把她抱在怀里,只为了给她取暖。
“你为什么故意岔开话题?”抬头审视着他,委屈的咬弄着唇,“我如果没有记起来,你是不是会一直瞒着我?明明那天下水救我的上岸的是你,为什么你就是不说!”
看她眼泪婆娑,林森才低头吻了下她冻得发紫的的唇:“我不想你因为报恩才喜欢我。”
“但是我也要有知情权啊!”
“既然你现在已经记起来了,我也要告诉你全部的真相。”
“什么真相?”
“是顾亦先跳下去救的你,水太冰,他的腿被冻抽了筋差点溺水,我跳下去把你捞上岸,另外一个老师跳下去救的是顾亦;所以严格来说,你的救命恩人,是顾亦,并不是我。”
不排除他也有私心,因为当时那种环境下,顾亦是第一个衝下车跳进河里救她的人,作为旁观者的他们并不知道那个女孩到底是谁,有多重要?重要到能让顾家的小少爷舍命相救。
这也就是为什么每次想弄死顾亦时,他都会下不去手。
每每想起他衝下车的疾步的背影,还有他抽筋拒绝施救,推着他让他去救不远处的那个女孩,宁愿放弃性命也要救的人,若不是挚爱,又是什么?
……
战霄迟迟未来,林森流的血却越来越多,他此时的身体很虚弱,伤口引发高烧,身体像火炉一样热;顾悦薇不断的给他擦汗,还想出去给他弄点水喝,但他不让,因为怕被陈谦那帮人找到。“哪里都不要去,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。”
被他捞进怀里抱着,手机屏幕亮起,看到他手臂上的血流不止,顾悦薇第一次感受到彷徨无助,手足无措,什么都不会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帮他缓解疼痛,“流好多血,慕成森,要不我们出去吧,不要一直等战霄了。”
她怕等不来战霄,他就支撑不住了。
现在的林森完全在用意志力支撑,苍白的脸如白纸,没有一点血色,嘴唇青紫,最后支撑不住倒下的一刻,嘴里还嘟囔着:“哪里都不要去。”
顾悦薇跑到山洞外用手捧水给他往嘴里喂,走路拌倒好几次,干脆改用了嘴,趴在湖边喝水,再跑回山洞里嘴对嘴的喂给他,还把围脖弄湿给他擦额头物理降温。
天快亮,都没有等来战霄。
顾悦薇也发烧了,但没林森严重,照顾了他一夜,累的精疲力尽却不敢合眼。
直到林森醒过来,看到她昏倒在地上,才抱起她离开了山洞,试图能走出这座山。
西川萨族人多,萨民淳朴善良,正在放牧的小姑娘骑着马发现了他们,将他们带回了自家在草原上建的蒙古包里。
小姑娘的父亲是老实憨厚的牧民,看到林森受的是枪伤,还是决定收留他们。
要不是战霄终于锁定到他的定位,直升飞机降落在他们家门口,恐怕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收留的正是这个国家的总统。
林森再三感谢,让战霄留了他们的联系方式,抱上顾悦薇先去了萨川市医院。
战霄在路上跟他说已经将陈谦那帮人全部抓到了,但陈普不知所踪,“陈普有可能遇害,他的房间有打斗的血迹。”
知道这种时候不该说这些,毕竟那是跟他曾出生入死多次的兄弟,“我的人正锁定纳错湖找,不管结果怎么样,你要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……
当晚顾悦薇就醒了,退了烧的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,闻到消毒水的味道才知道是在医院里。
林森呢?
战霄的人守在门口,整个楼层都被部队的人把守着,医院高度警备,就怕总统再遭暗杀。
萨川市的市长也来了,但却被挡在医院门外,现在这种敏感时期,不论是谁都不让进出。
对面病房里西川省长,以及警方都在汇报工作,汇报完工作都走了后,顾悦薇才走进来,看到穿着病服,左胳膊被纱布包裹,依旧不躺下休息的男人,他双眸还有血色,一看就是没休息。
“你怎么不躺下休息?”顾悦薇走进去,将他拉到病床前,不敢碰他受伤的胳膊。
他的神色看上去并不是太好,像是有心事。
战霄敲门进来,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后,明显感觉到他的手抖了下,掌心相握,明显是在隐忍,压製……
“我出去一趟,你现在医院休息。”林森尽量语速平稳,哪怕他现在已经很不平静。
这次顾悦薇没有要求跟他一起去,因为不想再去给他添乱。
……
凌晨时察觉到外面有阵阵脚步声,顾悦薇才爬起来,觉得应该是林森回来了。
刚走到对面病房,听到里面低沉暗哑的嗓音:“我要他们统统下去为陈普陪葬!一个都不留!”
陈普死了?
说不出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