领域的力量属于“神”级的能力者才能使用,这里住着一个老家伙?那些老家伙性格阴晴不定,谁也没看过他们,空也是听星空之力提起过。原本也没怎么放在心上,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一个。空停下了跟随的脚步,他有些后悔提出了“让散兵跟上去”的话题。他故意在身边弄出点动静,见散兵停下后,他才清了一下嗓子,问道:“这里怎么感觉越走越阴森了?要不我们回去等救援吧。”散兵转身,双手交叉,抱臂盯着空,心中的不满已经溢了出来。他轻“啧”了一声:“你的好奇心就到此为止了?还是说,你发现了什么才不敢继续前进。”这般笃定的语气直接让空心里“咯噔”了一下。他虚地向后挪动了一小步,没想到散兵这个家伙竟如此敏锐,于是撤去了疗伤的星空之力,任由疼痛席卷全身。他面色泛白,很快额头就冒起了冷汗,微压颤抖的声音,隐忍地指向身后的道路:“伤口…伤口又泛疼了……咱们回之前的位置吧,那里至少有空地可以休息一会儿。”说着,有些心虚地看着散兵,生怕错过散兵任何一个细微表情。草叶摩擦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。散兵借着月光靠近已经抖成了筛子的空,他伸手轻触他的额头,凉意从手背直达心底。这么低的温度,体温失衡了?散兵皱起了眉头,将身上看起来还算完好的外衣,一件件披在了空的身上。他眯眼观察空的神情,绕到空身后,轻轻揭开后背衣服的一角,仔细察看伤口状况。依旧是之前那般见骨的切口,但靠近脊骨那边的肉却愈合了许多,已经看不到那渗人的粉骨了。散兵用手指轻轻触碰伤口周边,藏在心底的疑惑再次浮了上来。他抽手,贴心地将衣服缓放,走到了空的面前,询问道:“这种愈合力连我都自愧不如,你的秘密不少啊,乞丐先生?”空沉默不语,但周身却浮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。他靠近散兵,嘴角微微上扬,眸中恍若有星空显现:“我该说什么你才能相信我呢?”说着,他用另空余的右手抓住了散兵的腕处。像是早已料定散兵会挣脱一般,借着反拉力,直接埋头靠在了散兵的肩上,“我不过是想留在你的身边……”此时夜云被风吹散,群星借势闪烁,丝雾般的月光从高林叶缝中倾斜而下,萤火虫在二人身旁飞舞,恍若如童话般场景在他们眼前缓缓展开。散兵嗤笑了一声,打破了这美好的氛围,靠近空耳边言道:“带有目的性的?”说罢,他松开空的手,将空推向一边,“别装了,你是完全有能力自己走路。我可不想某人趴在我背上的时候幻觉又犯了,趁机占我便宜。”
“哎~好无情啊。”空回想起先前路上的记忆,面上有些挂不住,于是摆了摆手,运用星空之力继续疗伤,吹着口哨掩饰着自己的尴尬,走到了散兵的前面,好意提醒道,“我和你说实话吧,里面的老家伙可不是好惹的角色。万一说错话了……”空的话音未落,就被一阵狂风卷了进去,只留下一路哀嚎:“喂!老家伙我也没说你坏话啊——!”散兵扶额,顺着风的方向一路追了上去,快要救下空的时候,一阵白光闪过,他又站在了那片蒲公英花海里,听到了先前梦中的话语。“折翼的鸟儿,请不要迷茫,风将带来新的诗篇,引领你继续前行。”再次睁眼,他就站在了一个巨大的双翼神像脚边,而周围则是攀满了绿植的殿堂。狂风在此处变得柔和,黏腻地抚摸着他裸露在外的肌肤。他非常讨厌这种感觉,就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打量自己一般。“你把他刮哪去了?”散兵甩了甩手,将这股风打散,四处张望着,并未发现空的踪迹。「你终于来了,命定者。」恍若遥远彼方,时间尽头,风带着过往的话语,忽然降临此世。和平鸽扇动着翅膀,白羽如鳞粉般随风飘散。温暖的日光洒落在神像头顶,殿堂高窗上的五色玻璃组成了奇妙的律光。散兵抬头朝上看去,宛若风一般的少年从神像手中苏醒,打着哈欠对他说道:“你可以叫我风神大人,或者巴巴托斯,又或者温迪。不过,我还是更喜欢巴巴托斯这个名字。”他穿着白袍,披戴兜帽,身后有一双巨大的白翅。只见他轻点足尖,双翅微动,周围的风就涌了上来,托举着他缓缓降落。“感谢你将我从漫长的睡梦中唤醒。”巴巴托斯如是道。散兵打量着眼前自称“风神”的少年,除了身高和他无二,长相被兜帽掩盖之外,并未发现任何可以称作“神”的迹象。这个世界能力者有很多,而怪异事件处理局里面,除他之外都是能力者,其中就有人很喜欢这种恶作剧。“风能力者,虽然不知道你目的为何,但你最好将我的同伴还回来。”散兵从里衣的隐藏口袋中拿出了备用枪/支,打开了保险栓,顶着巴巴托斯的额头威胁道,“这把枪里面的子弹是专门针对能力者而设计,只要子弹击中你,那你就和普通人无异。”巴巴托斯将兜帽取下,露出了一双翠绿眼瞳,以及略带少年感的脸蛋。他盯着散兵,眼中似有狂风翻滚。他笑着将双手摊开,言道:“哎呀,怎么可以这样对老人家,很没礼貌的哦~”